今晚的月色正明,万物都在月色中丰盈灵动起来。俗世的喧嚣与浮躁,犹豫与彷徨都消融在这如水月色中。此时已是午夜,万籁寂静的星空下,一栋不大不小的楼房也笼罩在一片银光之下。
这是一栋三层小楼,时代有些久远了,墙体有种斑驳陆离的感觉。也许是长时间未修整了,暗红色的墙壁显得有些破败,曾经光鲜的颜色变得有些昏暗。借着月光可见,墙角处种着一些爬山虎,此时蔓延覆盖了半座楼房,在月色的照映下,倒像是一大片幽暗的影子,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。
越过密密匝匝的爬山虎,能看到三楼的窗户紧闭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不过灯光依然透了出来,里边有个身影在轻轻晃动。
室内,灯光突然变得刺眼,房顶上挂着一根长长的荧光灯灯管,度数应该很高,此时的房间内如同白昼,一切都显得明晃晃的。屋里几乎没有什么装修,不过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。
南面,靠墙放置着一个简单、高大的书架,上边摆着琳琅满目的书籍,发黄的纸张、厚重的书本,似乎都有些年头了……往旁边看,墙角处放着几个麻袋,里边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;西侧,依然是一个高大的搁架,不过上边并未摆放书籍,而是放置了一些杂乱的物品,有瓦片、缺口的碗,还有一些显得很破败的瓶瓶罐罐。
屋里很安静,没有一个人影,只有明晃晃的灯有些晃眼睛。
就在这时,东侧那面发黄的墙体移动开来,仔细一看,原来这里有个暗门,刚才屋中的身影此时正站在内室中。
长脸,消瘦,头上的银丝显而易见,戴着一副圆眼镜,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明显,不过这反而增加了一抹沧桑之感,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既锐利又沉稳。
暗室也是一间仓库,里边甚是宽阔,不过却挤满了很多东西,陶瓷瓦罐、鸭嘴形柄漆盒、玉蝉、小铜马、青瓷熏炉、佛像……甚至在房间的角落中还放置着一副透明棺材,里边放着一具女干尸,干尸身高160厘米,脑后有一条黑色独辫,在荧光灯的照映下她的肌肤纹理十分清晰,此时正静静地躺在透明的玻璃棺中。
这位年老的长者却对这些都毫不在意,此时他的目光被眼前的东西深深吸引过去,他手上戴着一副洁白的手套,那东西就捧在手掌心。
这是一支特殊的笛子,由一排细密而尖利的牙齿组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