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剧《曹庄杀妻》唱词
母唱:(阳调)两鬓白发赛银条,树木临崖怕风摇
若有银钱共百斗,难买生死路一条。
(白)老身曹门钱氏,不幸丈夫早年下世,跟前撇下
一子,名唤曹庄。清晨起来,我那儿子上山打
柴,眼看天已过午,不见回来。唉,老身我腹
中饥饿,如其不然,将我那儿媳唤出,让她给
我做饭充饥也就是了。咳咳咳(站起来)儿媳
焦氏,回来吧,天都啥时候了,也不知道回来
做饭吃,咳咳。
儿媳:(白)嗯吞,我乃焦氏,许配那曹庄为妻,这
世上照我可有点稀,我整天是啊,吃饱饭,我
啥都不想干,我这走东家,哎串西家,翻闲话
捣疙瘩数得那第一,晌午错了,该回家去做点
好吃的,吃饱了,喝足了,还去拉那闲话。
母白:焦氏,儿媳!
媳白:你又扎呼啥哩?
母白:唉,你看看那天都啥时候了?
媳白:啥时候了,离那晌午哇,还远着哩。
母白:哎,眼看都晌午错了,为娘我腹中饥饿,你去
到厨房里给为娘我做点饭吃啊!
媳白:等你那儿子回来了,咱一起吃。
母白:唉,老身我若大年纪,我等他不得。
媳白:等得也得等,等不得也得等,你等死了也得等
(双手叉腰)
母白:你只说你去不去?
媳白:我呀,不去!
母白:你再说个不去
媳白:我不去,不去,我就是不去(又叉腰)
母白:你要是去了倒还罢了,你要是不去,我想起我
那儿子,我可就敢(举棍)
媳白:咦!你敢干啥?
母白:我,我敢哭……
媳白:哟嗨,你看看都恁大岁数了,整天哪吃饱了没
事干,不哭哭,那咋消化哩,我呀,正想听你
哭里,你有本事,你给我哭上七天八后晌,给
我哭,你给我哭(拧)
母白:哎呀,曹庄,娇儿
唱:哎,我的曹庄儿呀……
媳白:咦!憋住!你呀
唱阳调:我一见老不死泪不断,倒叫焦氏我无主见
我若不去把饭做,她那里定要哭破天
(转汉江)无奈何,去到了厨房以内(去拿馍)
拿了个干蒸馍赛过焦砖。
媳白:咦!你都看看,这块馍呀,也不知道啥时候掉
到那煤火后头了,半月多呀,我都没拾它,这
一会呀,我把它拿过来,让那个老东西呀把它
吃了,不中,话又说回来了,这么大一块馍,
让那老东西吃了,不怪可惜,对,我呀,把它
掰开,剩一半叫她明天再吃(掰、咬)咦,您
都看看,咬也咬不动,掰也掰不开。只好便宜
这个老东西了,咦,你看看,就饿着你了,给
吃吧(咬不动,在棍子上敲)干啥哩?
母白:好媳妇,这是啥时候的馍,咋真硬哩,啊!
媳白:哎哟,那咋连句话都不会说,那馍呀,还有啥
时候的馍,还通没你那岁数大着哩。
母白:咦,看你说哩,我眼看都七八十了, 那馍会有
七八十年?
媳白:吃吧你
母白:馍太硬,娘我吃不成
媳白:哎呀,你看看,我想着给你拿个软哩,你看看
你看看你饿的那个样,吃吃再给你噎死了。硬
了,咬不动,你就不会搁到那嘴里,使那吐沫
闷闷再吃
母白:你看看掰也掰不开,咬也咬不动,连牙都没有
咋吃哩啊
媳白:你说那咋着?
母白:吃不成,换软馍啊
媳白:换个软哩,不吃算了,狗到现在我还没喂它哩
你给我拿过来吧,我呀正好把这馍拿去让狗吃
了,花花(喂狗)
母白:儿媳,我吃,哎,你把馍喂狗了
媳白:喂狗了,狗到现在呀还没吃东西哩
母白:喂狗了算了,我也吃不成,好儿媳呀,你看,
为娘我这几天不舒服,如其不然,你到那厨房
里,给为娘我擀点面条,擀薄切宽,油盐调酸
叫为娘我稀稀和和喝两碗啊
媳白:哎呀呀,你看你说的多轻巧,擀点面条,擀薄
切宽,油盐调酸,还稀稀和和喝两碗哩,给你
说实话,要是有了呀,我还喝哩,哪会轮着你了
母白:去吧,好媳妇
媳白:我呀,不去
母白:你行行孝,积点德中不中?
媳白:我不去,不去就是不去
母白:你要是去了倒还罢了,你要是不去我想起我那
儿子我可真敢(又举棍子),我……
媳白:啊!想起你那儿子了真敢打我不是
母白:我真敢哭
媳白:哈哈哈,说了半天,头一次是吓唬我哩,好,
我倒要看看,你到底是咋哭哩,你给我哭,你
给我哭,你给我哭吧你(拧)
母白:曹庄,娇儿,哎……我的曹庄儿呀……
媳白:咦!你可是气死我了(唱扭丝)
我一见老不死泪不断,倒叫焦氏我无主见
我若不去把饭做,她儿子回来了岂能依俺
(焦氏我去到了厨房内,擀一碗面条不酸也不咸大汉江)
媳白:唉!俺那个老不死的呀,叫我给她擀的面条,
擀薄切宽,油盐调酸,我呀,今儿个我一点醋
也不给她放,就这,能把饭做熟了,给她端去
我就够尽心了,唉,哎呀,那话又说回来了,
天那都啥时候了,我还没吃饭,这雪白的面条
端去让她吃了,那不太便宜她了,干脆,我把
稠里吃了,给她闪点儿稀哩,嘿嘿嘿(吃面)
咦,吃的太快了,稠的吃光了,剩下的太稀了
这可咋办哩,哎,对了,我呀,给她抓把土撒
到里头(抓土)咦,嘿嘿嘿,你看看,这一添
那,颜色也好看了,看着还糊哝哝里,我呀,
给那老东西端去,叫她吃点那鲜味,嘿嘿嘿
(母把手伸着)你看看你那手,饿断那蚕丝不
结茧了,给,吃吧,喝吧,啊
母白:好媳妇,这咋捞不着面条哩
媳白:那就不是捞面
母白:(喝一点)这咋恁尘哩这
媳白:我看你那胃口不好,多给你放点五香粉
母白:太甜了,忘放盐了吧
媳白:太甜了,你那口味还怪重哩
母白:少捏点盐啊
媳白:等住啊(抓一大捧)
母白:你看看,叫你少捏一点盐,你都抓一大捧盐,
叫娘我咋吃哩,嗯
媳白:吃吧,腌不成咸菜!
母白:(吃一点儿)太咸了,吃不成!
媳白:哎呀,你说你个老东西,今儿个是咋了,我上
心上意给你做做端来了,看看你,稀了稠了,
甜了咸了,你可真难伺候哇啊,说,吃不吃!
母白:我,我真是吃不成
媳白:你说咋办
母白:倒到锅里少加点开水啊
媳白:我呀,清等着你里啊,你给我端过来,不吃算
了,狗哇,刚才啃了个馍,这一会儿我给它端
去点儿稀哩,让它喝喝,嘿嘿嘿
母白:好媳妇,唉,你又把面条倒给狗了
媳白:倒给狗了,让狗吃了以后哇,长大了给我看个
家,看见我回来了,给我摆摆尾巴,那你说你
哩,你看看你那脸,让你看家吧,那个眼瞎着
看见我回来了,老是那一幅脸,想叫摆摆尾巴
在哪哩?
母白:照你这么说,为娘连个狗都不如了
媳白:那你自己想哩
母白:你喂狗算了,娘也不吃了,常言说,糟蹋米面
一场大罪,来,跪娘面前叫我轻轻打你两下,
给你免免灾啊
媳白:你说里啥?
母白:给你免灾哩
媳白:啊,让我今儿个给你跪到那
母白:哎
媳白:没到时候哩
母白:那咋着才到时候?
媳白:咋着才到时候,你听着啊,等你死了以后,我
给你烧刀头纸那个时候,我再给你跪那
母白:你个贱人哪(唱快阳调)
又听贱人骂连天,只气得老身恼心间
平日里不把你贱人管,惯坏你贱人上了天哪
说着恼着我带着怒,一根拐杖顺手掂
恼上来……使家法将你打……(打)
媳白:咦,你还打我里(将母推倒)
唱:把老狗捺在地平川(下唱魏调)
哎呀,焦氏一阵怒气火,骂一声该死的老乞婆
平时你儿子在家内,你叫我叫我咋做我咋做,
今日你儿子不在家呀,你看看焦氏我恶不恶
上边我用耳巴扇,下边我用金莲跺(母:哎呀)
打着打着我动了怒,蹲死你个老狗见闫罗!(蹲 )
母白:哎呀,曹庄,回来吧!
媳白:憋住,你都没有打听这一街两行啊,都不给我
说话,那是为啥哩,打你吧,手疼,踢你吧,
脚疼,你说说你,哎,对,为了省劲呀,我蹲
死你个老东西哩,你,你给我打(蹲)
哎哎哟……我都没防着这个老东西呀,还有这
一手哩,哎哟,哎,你看看那天都啥时候了,
我也忘了给那菩萨上香了,哎哟,阿弥陀佛,
我可是个善人哪,哈哈哈(返回来踢母一脚)
母唱:钱氏我哭哇,哭了声曹庄儿,再叫声我的曹庄
儿……你快回家来吧……(儿啦)
书韵:骂了声焦氏女做事短见,你不该辱打我年迈参
哭啼啼到门外将儿等盼等盼着我的儿早把家还
曹庄:(内叫板)有曹庄担柴担下了山岗,(诗篇)
把我的出身事明上一明,想当年楚国我把君奉
官封我夏代侯职位非轻,皆只为老母亲那时常有病
当一个小豪杰留在山东,清晨起遵母命打柴山上
日偏西担柴担下了山峰,担起柴担村庄进,
又只见老母亲面前停。
儿白:母亲在上,儿曹庄下边有礼
母白:怎么你是曹庄回来了
儿白:正是孩儿
母白:儿呀,柴禾可曾打下?
儿白:母亲天气不好,打柴不多,现在门外
母白:儿呀,先把柴禾担到家中再说,啊
儿白:孩儿遵命(去担柴)啊,母亲,门外风大,咱们回到
家中再讲吧。
母白:这回家么,哎,搀娘来!
儿唱:(书韵)上前来我只把老娘来搀
母唱:只觉得腿疼腰又酸
儿唱:啊,母亲腰酸腿疼为何故,快对孩儿说实言
儿白:母亲,为何腰酸腿疼那?
母白:我儿秉性不好,为娘我不敢给你说,说出来怕你惹祸
儿白:啊,母亲,你看孩儿我辞官不坐回来奉母,孩儿我的
秉性么,哎,早已改好了哇母亲
母白:怎么,我儿的秉性改好了?
儿白:是呀。
母白:既是如此,我儿稳站草堂(唱小汉江)
哎……听为娘我慢慢的与你道来呀……(儿呀)
未开言不由娘啊泪流满面,我的儿在草堂细听根源
皆只为我的儿打柴进山,家撇下你的妻难为与俺
书韵:眼看着天晌午她不去做饭,只饿的为娘我头晕目眩
叫你妻厨房内与我做饭,她拿了个干蒸馍赛过焦砖
哎呀,我言说,馍太硬我不能下咽,她把馍扔在地喂了黄犬
叫你妻厨房里与娘擀面,她擀一碗那稀面条照见青天
我言说那面条稀不能下咽,她把那面泼在地让狗去舔
我说她年轻人糟蹋米面,她把娘摁在地痛打一番,
腰疼腿酸。上拳打,下脚踢这还不算,
她把娘鬓角头发快要拽完,这本是真情实话讲说一遍
(儿呀)前世里呀,咱与她结下了何冤?
儿唱:(阳调)又听得老母亲讲一遍,铁打的人儿也心酸
就有心找贱人去把帐算,还恐怕气坏了我的年迈参
常言道一句好话三分暖,用好话暖一暖母亲的心田。
曹庄回头开言辩,母亲老娘你听我言
平日里你的儿不在家下,这都怪你的儿家教不严
不用说母亲娘不曾用饭,孩儿我亲自与娘把饭端
儿白:啊,母亲,如其不然,孩儿到在厨房与母亲做饭充
饥,你看如何?
母白:还是我儿孝道,搀娘来!(唱扭丝)
老身一阵阵珠泪吧吧,叫了声曹庄儿细听根芽
适方才娘讲的话可莫往你那心里挂
咱本是小户人家,千万可别打她
也免得外人知道说咱的闲话
母白:儿呀,方才娘给你说那话,你可莫要搁在心里啊
儿白:母亲,你放心就是
母白:儿呀,千万可不敢打她,你要打她了,街坊邻居知道
了,说她不孝顺,要是不知道,又要说娘这么大年纪
调拨你们夫妻关系。
儿白:母亲不要多想,你回房歇息也就是了。
母白:乖孩子记住,不敢打她啊
儿白:母亲放心也就是了。
儿白:好气呀(唱快阳调)
又只见母亲她去罢,气得曹庄我咬钢牙
恼上来我把贱人打……老母亲不让我难为与她……
罢罢罢来且忍下,我把她唤到厅前劝劝她
她若听了倒还罢,若不听,手持钢刀把她杀!
儿白:焦氏哪里!
媳白:十冬腊月下大雪,红绸子被褥暖不热,哎嗨吵佛哇…
儿白:焦氏哪里!
媳白:咦!那正念经哩,谁在那后边炸呼哩,我进去看看,
是家了倒还罢了,要不是家呀,我钻条耳巴子去掰他
我(看)哎呀,我当是俺那老不的了,半天了,是俺
那一口子回来了,咦,我咋觉着不对劲儿哩,那往日
里回来了,看见我,那不胳肢都笑了,今儿个回来了
你们看看那脸跟那驴脸一样,嗯,八成啊,是那老不
死的告我的状了,光棍不吃眼前亏,看事儿不对,哎
溜吧
儿白:焦氏回来!
媳白:哎呀看见了,这可咋办哩,哎,对,那男人们呀,通
怕抹刷哩,我呀先回去抹刷抹刷,嘿嘿嘿(进门)哟
曹郎回来了,你没看看,为妻我也没看着,你看看,
这头上这灰,这身上这土 ,来,叫为妻我给你打打。
儿白:真乃厌气!
媳白:你看你说哩吧,那我不在你跟厌气,我在谁跟前厌
气(扛一下夫)
儿白:哼,我来问你,清晨起来,本丈夫上山打柴,咱家母
亲在家(妻打断夫话)
媳白:哎呀,曹郎啊,我知道,你打柴回来,一定是渴了,为妻我给你端茶去
儿白:回来,清晨起来,本丈夫上山打柴,咱家母亲在家
(又打断话)
媳白:我知道了曹郎,那你一定是饿了,我呀去给你做饭去
儿白:站住,一背厢有坐,给我坐下答话
媳白:哟,坐下答话哩,你看看他那个样子,敢坐下不敢,
要是往那一坐呀,他那里发了脾气,我想跑都跑不了
啦,对,干脆,我坐里离他远一点儿,看他想打我的
时候,我出去就跑,他呀,想打都打不着我(去 搬坐)
曹郎啊,俺坐下了,有啥你尽管说吧
儿白:太远了!
媳白:啊,太远了,那就坐的近一点儿,哎呀,可是不敢往
他跟前坐呀,哎要不然那我坐里离他近一点儿,要是
他想打我,我拉着他那手,我看他呀,想打都打不成
(坐在跟前)曹郎啊,俺坐下了,有啥呀,你尽管说吧
儿白:太近了!(打一下,妻坐在地上哭)
媳白:远了近了,你说说俺当媳妇里咋真难呀……哎呀
儿白:憋住,我来问你,清晨起来,本丈夫上山打柴,咱家
母亲在家可曾用饭哪?
媳白:咦!我说你咋恁大火哩,说了半天是为咱娘哩
儿白:是啊
媳白:不问咱娘,我还不委屈,问起咱娘吗(哭)
曹郎(唱书韵)未开言不由我泪流满面,
上前来摸着了曹郎的肩(夫甩她)
只因为你打柴上深山,家撇下咱的娘她在家园,哎呀…
儿白:我来问你,咱家母亲在家可曾用饭哪?
媳白:她……
儿白:你实实的讲!
媳唱:喂…眼看着天晌午你没回转,咱的娘叫我与她把饭端
为妻我去到厨房内,端一碗面条叫娘去餐(转垛)
咱的娘难说话不愿下咽,她把面泼在地喂了黄犬
这本是前前后后讲说一遍,你你当媳妇的难不难
儿唱:(转阳调)又听得贱人讲说一遍,她把事说成了颠倒颠
屋里边无人将她劝,劝好了俺居家好团圆(妻哟)
(转扭丝)曹庄一阵阵喜笑颜开,叫了声贤妻细听我 言
咱的娘年纪迈说话可有倒颠,纵然有不是呀将她来容 宽
落一个贤孝的名儿万古流传。
儿白:贤妻呀,你看千不是万不是,都是咱家母亲一个人的
不是,来来来,本丈夫这厢给你赔礼来了!
媳白:厌气!
儿白:斗,本丈夫我这里给你赔礼,你那里执意不答,是何
道理,来来不吃我一顿棒打!(妻上前挡)
媳白:你算了吧,嫁到你家,您娘没有把我折磨死,今儿个
你给我打死了,好给您娘出气,来,给打吧,打打打
打(撞夫)
儿白:(把妻推过一边)真乃马唬
媳白:谁马唬,谁马唬
儿白:好,我马唬
媳白:曹郎,你说,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
儿白:当然要过呀,要是不过,我就不会解劝你大半天了
媳白:你真里还想过哩
儿白:那是呀
媳白:你要真想过,必须依我三件大事
儿白:哎,只要是合家和好,莫说是三件事,就是十件、八
件,本丈夫我也应允那,我来部你这第一件事
媳白:你听着 儿白:你讲 媳白:你听
媳白:你听着(唱)这一件把为妻一刀两断,
再不惹你的娘把气来生(大汉江)
儿白:哎,贤妻呀,常言道杀人者偿命,况且我怎忍
心杀害我这贤德的妻房啊
媳白:我想着你呀也不忍心,杀了我,你到哪再去找这么漂
亮的媳妇?
儿白:贤妻呀,这不是你的心里,说出你的心里话啊,这第
二件哩?
媳白:那你听着 儿白:你讲 媳白:你听着
媳唱:(大汉江)第二件,把为妻休本在外,你母子欢欢乐乐
过上百年……
儿白:哎,贤妻呀,这常言道无故不休妻,休妻无道理,再
说,你也没做错了三件大事呀!
媳白:哪三件?
儿白:抛撒米面,打骂公婆还有这搅家不贤!
媳白:哎,曹郎,你说这三件,为妻我占也不占?
儿白:你,啊……你一件也不占!我来问你这第三件呢?
媳白:那你听着 儿白:你讲 媳白:你听着
儿白:说心里话啊
媳唱:第三件把咱娘来来……
儿白:说吧,说心里话啊
媳唱:来害死,再不惹为妻我把气来生
儿唱:(快阳调)有听贱人她讲罢,气得曹庄我咬钢牙
这件事情讲不下,手持钢刀把她杀!
媳白:哟,曹郎,你杀,你杀谁呀?
儿白:我杀我杀咱家母亲那,象她若大年纪,要她何用啊
媳白:曹郎,你说的可是心里话?
儿白:自然是心里话
媳白:当真是心里话?
儿白:那还有假
媳白:咦!我的曹郎啊!(唱阳调)
焦氏一阵喜盈盈,叫声曹郎你是听
你若有心害咱娘,为妻我定下了计牢笼
儿白:好,快把你的计说出来
媳唱:害咱娘啥都不用,只用那一根细麻绳
将她活活来勒死,就说她得了急心疼
儿白:好,快快拿绳过来
媳白:那我去拿绳了啊
儿白:去吧 媳白:拿绳去了……!
儿唱:好气呀!(快阳调)
又只见贱人出了院门,气得曹庄我头发晕,
恼上来我把衣来宽……厨房我去把切刀掂
我把钢刀拿在手
媳唱:我把麻绳拿手中,老东西难做南柯梦
想要活命万不能!
儿白:贤妻,我来问你,杀咱家母亲你可是真心哪?
媳白:哎哟,曹郎,那你里?
儿白:我,自然是真心那
媳白:哎哟我早就有此意了,前半年我就把麻绳搓好在我那
床底下放着里
儿白:好,快拿麻绳过来
媳白:曹郎你看(递绳,曹抓着妻)
儿唱:(快阳调)不见贱人我不恼,见贱人气得我二目烧
恼上来,手持钢刀要尔的命……(来回追杀)
(母亲出场,三人追下场,又上场,媳跪下)
媳唱:(三接口)挡住了你的儿呀把我命饶……
(儿将母拉开,在地上砍一刀)
儿白:闪开了(媳吓晕过去)
母白:哎呀好儿媳快快醒来
媳白:(啊一声)
母白:别怕,我是你娘里
媳白:啊,你是我娘里
母白:是里
媳白:娘啊,我死了没有哇?
母白:哎,你没死,你还活着里
媳白:那我这头掉了没有?
母白:你的头还在你脖子上长着里
媳白:(摇摇摸摸头)咦,真里还在长着里,啊,那是啥头哇
(指一边)
母白:那是个狗头,不是你的头
媳白:那是个狗头 母白:是呀
媳白:娘啊,以后我可不让你为难了,想吃啥,我给你做
啥,想喝啥我给你啥
母白:行了,知道错了就好,起来吧
媳白:还是俺娘待我好(想起来曹,嗯,媳又不敢起)
母白:儿呀,她知道错了,改了,让她起来吧,啊
儿白:象她这样不孝的东西,让她跪着吧
母白:嗯!
儿白:多亏母亲讲情爬起来吧
媳白:再跪一会吧(夫生气的样子,啊)
媳白:那俺不是起来了呀
儿白:哼,我来问你,从今往后你是改也不改?
媳白:咦,俺再也不改了(夫啊)啊,曹郎,俺再也不敢了
儿白:来,搀着咱娘
媳白:我不搀(夫嗯)我背着
儿白:正啊是
母唱:我儿打柴上山岗
儿唱:辞官不做孝老娘
媳唱:知错改错不为错,恁可不敢向我学
儿唱:哈哈哈,杀狗劝妻俺曹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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