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度骤降,暴雨伴随着狂风摧枯拉朽的袭来。
行人匆匆,车辆拥堵。整个城市在大雨的冲刷下都变得模糊,。
已经临近午夜,繁华街道后那些低矮破旧的民房也早已经熄灯,这些形如佝偻老人般的棚房在暴雨的侵袭下显得。
几个醉汉从夜总会的后门摇晃着身子走过巷口。看到半个身体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,迷糊地伸出手打了个招呼,然后又的走掉了。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巷子。同样,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男人。
雨越下越大。风吹的屋檐哗啦作响,好像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。地上溅起的雨水已经浸湿了男人的半个裤腿,可他就像毫无所觉般的站在那里。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,在街旁闪烁的霓虹灯下,看到的只有抿紧的嘴唇和满下巴的胡茬。
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巷子外面的夜总会后门。几个穿着黑色短衬的平头男人从车上下来,匆忙的打开车门,嘴里的咒骂声传出了好远,几个娇小的身影从车上下来,跟着打伞的男人走进了夜总会。那些颤巍的小身影被站在雨幕的男人尽收眼底。他忽然的动了一下,突兀的动作很容易地就被站在面包车前四处观望的人看到。“喂!站在那里的!”一个打着伞的矮个子向前走了几步,可看到他一身破旧的衣服又停下了。“一个垃圾要饭的看什么看?”屋檐下的男人毫无反应,然后轻轻地转身离去。闷雷滚滚而来,闪电划过。骤亮的一瞬间,男人转身后露出的右手上,缠满了密密麻麻黑色的布条。
背后的灯光变得模糊,一切又重归黑暗。面包车启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路过那个废品收购站时,穿着破旧身型佝偻的老头从变形地卡车上下来,递给了他一袋干裂的卷饼。“杨起啊,那小姑娘还在那里等着,这些你拿着吧。”沙哑的声音传来,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。老头看着面前这个身型高大的年轻人,又看了看他满是绷带的右手,暗暗叹息了一声。杨起身体明显的紧了一下,即使每晚都重复着这样的事情,但他依然是僵硬的伸出手,接过了老头手里的袋子。“谢谢。”站在雨幕里的杨起直到雨水湿透了他的衣服,才挤出两个字。“嘿嘿。”听到他干涩的两个字,老头笑了,露出了满嘴的黄牙,然后他便弯着腰走向周围满是废品的棚屋。杨起就这样站在雨里,直到老头进了屋子,他才转身离开。向着不远处同样破旧不堪的棚子里走去。
如果在半个月之前,下这样大的雨,或许他就不会回去,住在老头这里。可老头刚才告诉他,有个人在那里等着。
所以他习惯性的转身离开了。老头从半掩地门里露出半个脑袋,看着离去的杨起。又嘿嘿的笑了起来,稀疏地几缕白发格外显眼。
,杨起所住的棚屋早已经被冲刷的。相比于老头的屋子,这里显得更加荒凉破败。杨起走进棚子里,虽然四周昏暗,但他依然看到了缩在角落里那个娇小的身影。她蜷缩在床脚,身体微微颤抖。周围的被子已经被浸湿。“你回来了!”似乎是听到了声响,她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那里如木桩般的杨起。略显稚嫩的声音透露着喜悦。
那是一个女孩儿,年龄并不大,或许只有十三四岁而已。破旧肥大的衬衣与发白的牛仔裤已经湿透,湿哒哒的贴在她瘦小的身体上,有些凌乱的头发被绑成了两个辫子,额头的发丝成屡,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。 “……”杨起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只能闷闷地坐到她旁边,从床下扯出一床干一点的被子盖到了她身上,然后才从怀里掏出了那袋卷饼递到她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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