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森德莱·尤丽斯卡
1849年7月29日马洛什一瓦沙尔赫基亲爱的
心灵尤丽斯卡!
在我经过连续不断的六天的行军以后,瞬息间我又回到了这里。我非常疲倦,我的手颤抖着,几乎提不起笔来了。你是否收到我前些时候给你寄上的两封信?一封是从这里发出的,另一封是从凯兹迫一瓦沙尔赫基发出的。我只能把我有关旅途的情况简要地告诉你。我们在这里听说贝姆率领一个军团向摩尔达维亚出发了。随后我们也向屋德瓦尔赫基、齐克-塞尔达、凯兹迪-瓦沙尔赫基、拜莱兹克等地出发。贝姆已经从摩尔达维亚回来,在当地我又见到了他。贝姆在那里散发了号召起义的传单,并且在那里一口气消灭了拥有四千名俄国兵的一个军营。在拜莱兹克,有人告诉他说我们在萨斯一雷益恩被击溃了,有许多人怀着恐惧的心情,向四面八方逃跑。那时贝姆又经过凯兹迪-瓦沙尔赫基、谢普希-塞特久尔吉、埃尔德-维代克、屋德瓦尔赫基等地,把我们整顿好,跟着他一起奔跑着,我们一刻也不停留,继续向前。在这里,我们可能停留两天,稍微整顿一下队伍。然后我们将怎样行动,只有等待贝姆将军的命令。我在上次给你的信中,曾经提到齐克-塞尔达、凯兹迪-瓦沙尔赫基等村庄周围的风景异常优美,谢普希-塞特久尔吉,却更加美丽,我是非常喜欢这个村庄的。假如我们能一起去哈罗姆塞克旅行,像燕子寻找窝巢一样,我们就会很好地考察一下周围的环境。在拜莱兹克村,我遇见了贝姆。我站在他的快马车旁边,向他问好,他看了我一眼,马上认出是我。他高声大叫,向我伸出两臂;然而我跳了起来,搂住了他的脖子??我们互相拥抱,互相亲吻。他流着眼泪喊道:“monfils,monfils,monfils!”
〔“我的儿子,我的儿子,我的儿子!”〕站在四周的人们向艾格莱希·戈
包尔问道:“这位青年是将军的儿子吗?”现在他对待我,比以前更加像父亲对待儿子一般和蔼可亲。今天贝姆对他的另一位副官说:“MeldenSiedemKriegsministerium,abergebenSieAcht,meldenSiedaswortlich:MeinAdjutantderMajorPetofi,welcherabgedankthatwegenderschandlichenBehandlungdesGeneralsKlapka,istwiederinDienstgetreten。”〔德文:“请呈报军事部,但是要很好地注意,要一字一句地写成如下的文字:我的副官裴多菲少校,由于克洛卡将军给予他难以容忍的耻辱而辞去军职,这回他又一次服役了。”〕
今天贝姆在路上对我说:在马洛什-瓦沙尔赫基,可以给我安置一个落脚的地点,让我把你接到这里来。这是我的主要的愿望之一。目前,我们尚不能向俄国军队盘踞的村庄进攻,我们绝对不能冒险。在最近的日子里,距离这里约有二英里的居民们像小鸡一样地逃跑了。俄国兵畏怯得像小鸡一样。只要远处什么地方有进攻的目标的时候,你可以放心,我们将会采取最后的步骤。
亲爱的人们哟,你们生活得好吗?我是多么希望能听到关于你们的消息啊!我的亲人哟,如果条件允许的话,你就给我写信来,我的天使,哪怕就是一个字也好。我是不会失去给你写信的机会的。我们的儿子还吃奶吗?让他尽快地断奶,教他说话。我是多么希望听到关于我们的儿子的惊人的消息啊!让我千万次地、无数次地吻你们,拥抱你们!
宠爱你的丈夫:山陀尔
裴多菲·山陀尔,匈牙利诗人,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家。裴多菲将他热烈的爱国情怀彻底地融进了他的行为之中。裴多菲深爱他的妻子,在他写给友人的书简中,对森德莱·尤丽斯卡流露出了由衷的赞美。但是,在爱情和自由之间,裴多菲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由。